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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光鮮數據背后浙江農民的真實光景
這是一組抽象而普通的數據:21125;2.07;4600。
但其中蘊含振奮人心的訊息:第一個數據,是浙江農民2015年的人均純收入,在全國省、自治區中首個“破兩萬”,并蟬聯“31連冠”;第二個數據,是這個省當年城、鄉居民收入的比值,為全國各省、自治區最低;第三個數據,是這個省設置的相當于全國標準兩倍的“貧困線”,并且2015年無人在這條線上“掉隊”,率先高標準消除了絕對貧困現象。
一高、一低、一率先,如何解讀這些光鮮、靚麗的數據?數據背后,浙江農民生活又是怎樣一番真實的生活光景?
發展“草根經濟” 成就31年“創富狀元”
在國家統計局浙江調查總隊樓內,“老統計”殷柏堯處長與記者挑燈夜戰一起“算細賬”之后“道破天機”:浙江農民工資性收入達13087元,占人均可支配收入的61.95%,同比高出全國平均數逾20個百分點。
“農民收入高的主要原因就是浙江的非農化水平高,大量的農民在職業身份上得到了轉換。”殷柏堯說。最新統計顯示,浙江全省就業人口的非農化率為85.3%。
“全省有208萬家企業,99%是中小民營企業,出省(含國內外)經商600萬人……”浙商研究會一位副會長算了一筆大賬:近6000萬浙江人里面,扣除老人小孩非勞動力,大約4個國民中有一個是“小老板”、股東或其他形式的市場主體。
記者在溫州瑞安市塘下鎮采訪到一位風風火火的女老板,她的話很實在:“別看我是個老板,凌晨兩點還在碼頭接貨,天天眼圈是黑的;別看我是個農民,可我的廠子養活了700多人。”
走馬浙江,隨處可見這樣自強不息、底氣十足的“小老板”,雖然他們的戶口本第一頁上還依然寫著“農業戶口”。
“浙江農民富起來的主要途徑就是讓千百萬民眾成為市場主體。”浙江省政府參事顧益康說,中小企業多是鄉里鄉親的股份合作制“草根經濟”,一個中小企業辦成功,一批人都富起來。
諸暨市大唐鎮戶籍人口才3萬,卻有1萬多家企業,幾乎家家戶戶都辦企業,只要有50平方米的房子,就會拿出20平方米搞襪機。該市一位副市長形象地說:“諸暨就是一個大工廠,車間就在千家萬戶老百姓家里。”他說,諸暨農民只要沒有大病大災,一般情況下,一家人一年賺十幾萬元沒問題。
臨近春節,新昌縣羽林街道白段村村民俞丹丹正忙著采購年貨。2015年,俞丹丹的工資收入5.5萬,是她2008年剛工作時的兩倍多。7年來,俞丹丹在本縣的一家制藥廠從一線工人做起,收入逐年增加。
最新數據顯示,“十二五”期間,浙江農民的工資性收入在保持高位的基礎上,年均增長14.5%。農民收入從“破萬”到“破兩萬”,浙江僅用了6年時間。
城鄉差距穩步縮小 “待遇”均等漸成現實
農村工業化、農民非農化步伐的加速讓浙江農民率先成了“首富”,同時,浙江農民在創富過程中“追趕”市民的腳步也沒有停止過,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也在穩步縮小。在剛剛過去的“十二五”期間,浙江農民可支配收入實際增長8.4%,較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高出0.9個百分點。
3年前,嘉興市嘉善縣姚莊鎮橫港村村民蔣蘭仙將宅基地置換成鎮上120平方米和67平方米的兩套完整產權公寓及兩個車庫,房產價值一下子漲了70多萬元。
蔣蘭仙將小套房子和車庫租出去,每個月能從中收到1000多元租金。蔣蘭仙的丈夫在工廠上班,而她自己則經營著一片果園,并兼職做理發生意。“粗略算,以前家庭年收入七八萬,現在近15萬元。”蔣蘭仙滿意地說。
嘉興市2015年農民人均收入達到26838元,為浙江十一個地級市中最高。嘉興的城鄉居民收入比僅為1.70:1,又為全省最低。嘉興市農辦干部俞小琳認為,嘉興“均富”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政府在二次分配投入的公共福利、公共服務方面城鄉居民基本實現了均等化,“城鄉社會養老保險、醫療保險、失業保險等一系列制度,嘉興都率先實現了無縫對接,連最低生活保障都實行了城鄉統一標準,月均588元。”
黨的十六大以來,浙江省各地不斷增加公共財政對“三農”的投入,城鄉居民的“同等待遇”漸成現實。在全國戶籍制度改革試點縣德清,附著在戶口本上的32項居民實際待遇差異被逐一消除,當地三合鄉一名在車禍中不幸遇難的農民,因此得到同城鎮居民一樣的賠償金(約為原標準的兩倍)。
導致產生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另一大因素是財產性收入差距。在浙江,農村產權制度改革大幕已逐漸拉開,改革的槌子開始敲響長期“沉睡”、模糊化的農村集體資產。
2015年底,浙江在全國率先全面完成農村集體經濟股份制改革,全省近3萬個村的3500多萬農民當上社員股東,完成1159.6億元的經營性資產量化,“確權到人”讓農民增加了財產性收入,“權跟人走”讓有條件的農民放心進城。
不讓貧困群眾掉隊 政府為特定貧困群體“兜底”
2015年初,浙江省委、省政府作出消除農村家庭人均年收入4600元以下貧困現象的重大決策,提出不把絕對貧困現象帶入“十三五”。通過政策兜底,全省農村基礎養老金最低標準提高到每人每月120元,所有縣的農村低保標準提高到4600元以上,新增低保人員12萬人,實現保基本、保民生。
今年72歲的陳朝貴是浙西松陽縣古市鎮寺口村農戶,無兒無女,僅僅靠種點糧食為生,生活極為拮據。記者在陳朝貴的登記卡上看到,他的個人事項被登記為基本情況、致貧原因、脫貧經歷、面臨問題、下步打算等幾類。村里為他申請了低保補助,他的生活有所改觀。這兩年村里茶葉市場快速發展,陳朝貴被聘為保潔員,每月有了一千多元的收入,實現了脫貧。
“類似這樣的扶貧‘大數據’在浙江全省都已經建立,并且實現了電子化。”浙江省農辦(扶貧辦)副主任邵峰說。
經過精準施策、落實“一戶一策一干部”幫扶機制,年底統計表明,全省21萬戶家庭人均收入在4600元以下的低收入農戶,當年人均收入全面超過4600元——這一標準是全國絕對貧困線的兩倍。
縉云縣將燒餅產業作為促進農民增收致富的舉措之一,政府為農民搭建“創客”平臺,此舉不僅全面消除了“4600元以下農戶”貧困現象,還在全縣掀起一股“兩創”的熱潮。
曾經因丈夫生病而致貧的53歲農婦李美英,2014年參加了政府組織的燒餅師傅培訓,之后到杭州下沙開了一家縉云燒餅示范店,兩年不到時間,她不僅還清了5萬元負債,還有了積蓄,把生病的丈夫也接到了杭州。讓她驚喜的是,今年還拿到了政府給予的1萬元“示范店”補貼。
過去的十多年間,浙江省委省政府堅持一張藍圖繪到底、一任接著一任干,每5年出臺一個推進欠發達地區加快發展的扶持政策、上馬一個針對特定貧困群體的扶貧工程。“十二五”時期,浙江省財政每年向本省26個欠發達縣轉移支付年均保持在300億元以上,其中一般性轉移支付年均增長25%以上。(完)
編輯:玄燕鳳
關鍵詞:浙江農民的真實光景 農民 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