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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們筆下的章太炎
黃侃是章太炎的大弟子,是公認的“章門天王”。有一次,章太炎講《春秋》,黃侃突然站起來說:“先生,您講的我都懂,不如讓我來講?”滿座皆驚,唯章太炎拊掌大笑:“好!你來試試。”黃侃倒也不含糊,竟講得條理分明。章太炎夸贊道:“季剛(黃侃的字)的學問,將來要超過我。”果然,黃侃繼承和發展了章太炎的音韻文字學,成為訓詁方面的一代宗師。每每談及老師章太炎,黃侃都肅然起敬:“吾師才高。文辭訓故,集清儒之大成;內典玄言,闡晉唐之遺緒;博綜兼擅,實命世之大儒。”
許壽裳是章太炎門下小班聽課的“八金剛”之一。曾在北大、北師大等校任教,做過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校長,以作《章炳麟傳》而廣受贊譽。許壽裳褒贊章太炎為“國學大師”,認為他“以樸學立根基,以玄學致廣大,批判文化,獨具慧眼……這種絕詣,在清代300年學術史中沒有第二個人”。同時稱贊他的革命之功,“提倡光復,百折不撓,九死無悔,其于民國,艱難締造,實為元功!”
魯迅對章太炎的尊重,源自對其學問的認可。同時,章太炎身上的斗志品格,也影響了魯迅棄醫從文的走向;章太炎的不羈之情和開闊視野,則被魯迅演進為新文學的肌理。章太炎曾親書莊子的一段話贈給魯迅:“變化齊一,不主故常;在谷滿谷,在坑滿坑;涂郄守神,以物力量。”對于老師的題贈,魯迅自是極為珍愛,一直隨身保藏,直至去世。
1936年6月14日,章太炎病逝,也已經處于重病期間的魯迅,撰文稱贊章太炎:“考其生平,以大勛章作扇墜,臨總統府之門,大詬袁世凱的包藏禍心者,并世無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獄,而革命之志,終不屈撓者,并世亦無第二人;這才是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王劍)
編輯:廖昕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