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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
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從1942年11月11日至1945年8月20日,曾先后關押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荷蘭、法國等國家戰俘2000多名,其中包括美軍菲律賓戰區最高指揮官喬納森·溫萊特將軍及英軍新加坡戰區最高指揮官阿瑟·帕西瓦爾將軍在內的盟軍少將以上高級別戰俘70多人。該戰俘營舊址是二戰期間日軍所建戰俘營中保存最為完整的一處,2013年被確定為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
1945年8月,獲救的部分軍官戰俘。圖中戴圓帽瘦者為溫萊特將軍,他被解救后,與帕西瓦爾將軍一起從沈陽出發,乘專機前往日本東京灣,參加了日本投降簽字儀式。
殘酷的勞役
根據關于戰俘待遇的國際公約,俘虜和關押戰俘的國家應為戰俘提供衣、食、住方面的基本保障,并不得將戰俘轉移至環境氣候差別巨大的地區,不得驅使戰俘做力所不及的勞役。但是,日本對于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關押的盟軍戰俘卻完全違反了國際公約的規定,致使盟軍戰俘在精神和肉體上遭受到了殘酷的折磨,致使大批戰俘死亡。
1942年11月11日,第一批戰俘到達沈陽北大營臨時營區時,正值大雪紛飛,日軍強迫戰俘在操場站立2小時聽訓話。戰俘們原以為到達目的地后伙食會有所改善,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飄著稀少白菜葉、米少得可憐的高粱米湯。自此,戰俘們經過戰爭和瘟疫折磨后的身體,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在被關押期間寒冷和饑餓便一直伴隨著戰俘們,成了最難以忍受的折磨,許多戰俘奄奄一息。
北大營臨時營區四周用鐵絲網圍成,每隔不遠就有一個日軍的崗樓。戰俘日記記載:“營房建得像雞籠子,潮濕的磚地低于地面大約3英尺,地上部分是用木板釘成的,薄薄的甚至中間帶有很多空隙的木板墻壁是無法阻擋住嚴寒的,因為要散架似的房子沒有供暖,北風就從木板之間的裂縫吹進來。一段時間后,這些裂縫都被由水蒸氣結成的厚厚的冰封上了”,這對于從熱帶來到這里的戰俘來說如同住在冰窖里一樣。
經過戰爭、瘟疫和“死亡運輸”等一系列折磨,能幸存下來的戰俘,可以說身體狀況已經是在死亡邊緣掙扎了。但是,不久后的1942年12月,東北最嚴寒的冬季,日本憲兵仍強迫戰俘們每天早上7點列隊出發,晚6點返回戰俘營,在嚴寒中步行往返12公里到日本人的MKK(“滿洲工作機械株式會社”的簡稱)工廠勞役。加上每天在工廠進行的七八個小時的高強度勞作,使戰俘們疲于奔命。
營區里有很多得病的戰俘,但只要不到不能動的地步,都必須去“工作”。而因為生病無法去工廠的戰俘,被單獨列隊,由日本醫生或軍官給他們做檢查,于是一些說自己生病但身體看起來比較好的戰俘通常會挨一頓毒打后被強行帶去工廠。
1943年4月7日的戰俘日記記載:“在前一天晚上下了3英尺厚的雪,早上天氣變得異常寒冷,所以很多去工廠的人都沒有出來排隊。在去工廠的人走后不久,響起了火警信號。所有戰俘拿著平底鍋、水桶和滅火器跑到操場,列好隊等待命令。這時負責看守的日本軍官‘公牛’出現了,并開始訓話,戰俘們被迫在下著雪的寒風中立正罰站了30分鐘,結果許多盟軍戰俘的手和腳都得了凍瘡。然后,‘公牛’命令不去工廠勞役的人回營房等待檢查,而去工廠勞役的人列隊。結果除了病得最重的戰俘,其他人都去了工廠。”
在寒冷的冬季,日軍經常故意強迫戰俘在零下30多攝氏度的嚴寒中長時間地挨凍,使戰俘們肢體大面積凍傷,甚至截肢。
日軍為了更嚴密地看押戰俘,也為了更好地驅使戰俘勞役,1943年7月29日將戰俘們押入了距離工廠500米左右新建的戰俘營。1943年11月末,“滿洲工作機械株式會社”(MKK)中勞役的美英戰俘人數達到了900名。
戰俘們的勞役是在日軍的嚴格管理和監督下進行的。從新建戰俘營西側的門到MKK戰俘出入的大門之間用鐵絲網連接,戰俘每天往返都要經過4次搜身,工作期間更是不允許交流,特別是不允許與中國人交流。在工廠里,稍不留意就會招來日本監工的一頓毒打。
殘暴的折磨
戰俘們被編了號,在關押期間戰俘的名字就被這個號碼取代了。戰俘們一旦被發現有違反戰俘營規定的行為,就會受到懲罰。
英國少校羅伯特·皮蒂在日記中記載:“最常見的刑罰是罰站。手臂伸直后被放上一碗水,如果水稍有溢出,就會遭到藤條或日本軍刀刀鞘的抽打。有的時候,戰俘被罰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如果跪地的姿勢變樣,腿上就可能招致毒打。當然,上身要挺直,手臂稍有抖動,也會招致毒打。”
沒有違反規定也會受到懲罰。1943年7月4日,幾名盟軍戰俘把毛毯晾在營房附近的晾衣繩上,這并沒有違反規定,因為他們并沒有越過那條線(在戰俘營圍墻里面與圍墻間隔一段距離有一條禁止戰俘跨越的線)。但是,日軍的守衛還是把他們帶到了負責監管的日軍三木中尉那里。三木命令盟軍戰俘到3英尺高的排水溝上面站好。他右手拿著硬木棒,開始用木棒一個一個地將他們打倒在地。當他們趴在地上時,三木又跳上去跨在他們身上繼續用木棒毆打他們。幾名盟軍戰俘身上傷痕累累,其中一個耳朵被打裂出血,后被關進了禁閉室。
許多戰俘因為見到日本人沒有敬禮而受到了扇耳光的懲罰,這是盟軍戰俘揮之不去的痛苦記憶。2008年來沈的幾位年近九旬的原盟軍戰俘,幾乎都提及了被日軍扇耳光的經歷。被日軍毆打身體,可能只是疼痛一時,但被日軍扇耳光的記憶,并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逝,成為原盟軍戰俘們一生中揮之不去的屈辱。
對于嚴重違反規定的戰俘,日軍設立了“重謹慎”(一般禁閉)和“重營倉”(嚴重禁閉或單獨禁閉)的處罰,其中“重營倉”尤為殘酷,戰俘被關在狹小的密閉空間內,只能站立,且常遭受凍傷甚至死亡。“重營倉”處罰的理由各種各樣:沒有向日軍鞠躬敬禮、在營房內吸煙、沒有及時上繳冬裝、“寫了一首貶低勞役工廠的詩歌”等。并且,從原戰俘的回憶錄中,我們看到戰俘們每次受到日軍禁閉處罰前,首先受到的是日軍的毒打等各種變相的處罰。
俘虜大量死亡
1942年11月,第一批到達沈陽的盟軍戰俘大量的生病及死亡,引起了日軍的關注。根據現在掌握的史料顯示,1943年2月,日本關東軍以給戰俘醫療為名秘密派遣一組731部隊成員進入戰俘營進行細菌實驗。羅伯特·皮蒂在日記中記載了每次日軍給戰俘進行注射的時間、疫苗的名稱、劑量等,據統計從1943年2月到1945年3月兩年的時間日軍給戰俘注射各種疫苗的次數多達15次,遠超正常注射的頻率。日軍731部隊進行細菌試驗的對象已經得到證實的有中國、朝鮮、蒙古和蘇聯4個國家,而在戰俘營中進行細菌試驗的對象是6個國家的白色人種,日軍想依靠由此取得的研究成果制成生化武器,進而使用它在太平洋戰爭中取得勝利并進一步擴大戰爭稱霸世界。
戰后,1982年美國聽證會上,前戰俘沃倫·惠爾謝爾稱日軍在戰俘營將戰俘分組隔離,分別注射藥品、噴灑液體并做醫學記錄;前戰俘沃特·米德爾頓表示自己是被隔離戰俘之一,300名因體弱無法工作的戰俘被隔離在特殊營房,醫療隊來后給營房的人注射“疫苗”,72小時之內營房人員全患痢疾,多人死亡。
戰后,在蘇聯伯力進行的對731部隊成員的審判中,前731部隊成員柄澤十三夫進行了相關的供述,說明731部隊成員在沈陽二戰盟軍戰俘營對戰俘進行細菌實驗,研究戰俘對傳染病的抵抗能力并完成了《美國士兵的血液特征及對傳染病的免疫力》課題,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血清免疫不同人種并無不同”。這樣,就可以“以平常的方法進行細菌的培養。”
沈陽盟軍戰俘營的日軍迫害戰俘的方式多種多樣、手段殘忍,饑餓、疾病、毒打和精神上的摧殘,造成大批戰俘死亡。
初期到達沈陽戰俘營的戰俘死亡的原因,主要是痢疾、瘧疾等流行病及嚴重凍傷、營養不良等。因營養嚴重失調,許多戰俘開始患腳氣病或腿部肌肉萎縮,不能把腿伸直等。患腳氣病后,腳部奇癢難耐,戰俘們只能忍著寒冷把腳伸入冰水中,使腳部麻木來緩解瘙癢,結果又造成了凍傷,最后不得不截肢。
初到沈陽的1942年至1943年的冬天,天寒地凍,大批戰俘死后無法掩埋,只好堆積在北大營臨時營區一個空的倉庫內。1943年的春天,土地解凍后日軍在北大營臨時營區外西北側的侯家崗子找了一塊地,看管戰俘挖了200多個長方形的墓坑,將死亡的戰俘埋葬。戰后,美國戰后問題處理小組將240具盟軍戰俘尸體清理出來進行處理后運回各自國家,還有10具戰俘的遺骨情況不明。
同日本人的斗爭
在沈陽盟軍戰俘營,雖然盟軍戰俘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且遭受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但他們沒有屈服于日本法西斯的暴行,沒有喪失希望和斗志。
英國戰俘阿瑟·克里斯蒂在日記中寫道:“雖然遠離了硝煙彌漫的戰場,過著艱難的生活,我們每一個人仍然在同日本人進行著戰斗。”戰俘們想方設法給日本人制造麻煩,搞破壞成了盟軍戰俘與日軍抗爭的手段。
初到工廠的時候,日本人令戰俘們安裝嶄新的美國制造的機床。他們趁日本監工不注意,用吊車把機床吊到半空,重重地摔到挖好的地基坑里,用水泥把底座灌嚴,然后把幾乎能卸下來的螺絲等部件全部卸下來扔進了水泥里。日本人無法理解為什么新機床無法正常工作,戰俘們遭到了毒打,但無一人泄密。在工廠里,戰俘們一有機會就破壞工廠的機床,結果往往是生產出的產品不符合要求,無法使用。
戰俘們不甘心看到自己“生產出來的產品”被日軍用來同自己的國家作戰。雖然每天進出工廠都要受到嚴格的搜身,且“工作”時刻在日軍的嚴厲監視下,但是他們還是利用各種各樣的機會進行破壞。在MKK工作的戰俘們不久后就發現,用來潤滑機器的油是大豆做的,并且有的戰俘發現這是非常好的食用油。于是戰俘們就分別拿著自己的水壺去工廠裝滿油帶回去。最終這種“螞蟻搬家”式的偷油活動還是被日軍發現,日軍把11名戰俘送到禁閉室關了5天“重營倉”,此后所有戰俘們都不允許帶水壺去工廠。
另一次,是在1943年圣誕節的前一天,有一名戰俘準備將工廠里用作防凍液的酒精偷回戰俘營慶祝圣誕節。由于日本人搜身檢查嚴格,他只好將裝有酒精的袋子扔到身后的一個溝里。然而一個小時后還是被日本人發現了。當天值班的日本軍官“公牛”把所有在工廠勞動的戰俘帶到了操場,讓他們冒著零下30多攝氏度的嚴寒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思過。那名戰俘想站出來承認,一個人接受處罰,但是其他戰俘不同意,并告訴他要挺住不說。他們寧愿站在這里凍死,也不能交出戰友。
在這個平安夜,戰俘們在寒冷中一起相互支撐著。直到12小時后,一個來換班的日本軍官說了聲“解散”,戰俘們才拖著已經凍得僵硬的身子回到營房。這就是1943年日本人送給戰俘們的一個“圣誕禮物”。
據美國戰俘格羅凱特回憶:1944年10月,他和懂機械的美軍戰俘到工廠勞役,被要求按圖紙生產左右各64套戰斗機起落架齒輪,且這些武器將用于攻打己方。戰俘們決定反擊,又怕遭到日軍殘酷的懲罰,便將左側圖紙扔進爐子,只做右側齒輪,最終齒輪全部作廢。
1945年8月,盟軍戰俘獲救后部分身體不好的人員坐飛機先離開戰俘營。
特殊的友誼
由于無法忍受非人的折磨,戰俘們一直想方設法逃離日本人的魔爪,即使是被抓回來遭受最嚴重的懲罰也不怕。1943年6月21日晚10時左右,原美軍陸戰隊帕里奧迪(戰俘編號444號)、原美軍陸戰隊查斯坦(戰俘編號516號)和原美軍潛水艇下士官梅里格魯(戰俘編號1125號)3名美軍戰俘利用夜色掩護剪斷戰俘營的鐵絲網,成功地逃出了沈陽盟軍戰俘營。之前他們想方設法準備了足夠的食物,并設法從日本人那里弄到一張偽滿洲國地圖,計劃向北逃向600公里以外的蘇聯。
戰俘營的日本人一下子被激怒了,他們開始對戰俘們進行瘋狂的報復,3個營房的戰俘組長立即被關了10天禁閉,其余的戰俘被強迫在各自的鋪位上足足坐了3天。期間不許交談、不許動,并減少了他們原本少得可憐的食物。日軍還做了3口棺材放在戰俘營門口,聲稱這里將是逃跑戰俘的歸宿。后來,逃跑戰俘在臨近中國和蘇聯邊境的興安省(今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呼倫貝爾盟地區),因打死了偽警察被發現,被押回戰俘營,日軍強迫他們游行示眾,然后被綁在柱子上毒打了3天,1943年7月31日被槍殺。為了尊嚴,3名戰俘被槍決時拒絕蒙上眼睛。
在被關押的近3年時間里,沈陽盟軍戰俘營中的戰俘們飽受摧殘。對于他們來說,在失去自由、環境惡劣、忍饑挨餓、病痛纏身等的長期折磨下,身處異國他鄉唯一的溫暖是同樣生活在日本法西斯血腥殖民統治下,自身處境非常艱難的中國工友們對他們的幫助。
按照日軍的規定,所有中國工人不能與戰俘接觸,但每天早晨趁日本人不注意,戰俘們還是友好地和中國工友們打招呼。盡管語言不通,但共同的仇恨與苦難,使盟軍戰俘和中國工友建立了特殊的情感。
還是在3名美國戰俘偷偷為逃跑做準備的時候,引起了中國工友高德純的注意,當戰俘從日本學徒工的書本上撕下逃跑用的地圖時,高德純為了避免日本人發現,自己花錢買了一份地圖偷偷地給日本人放了回去,3名美國戰俘得以順利實施逃跑計劃。
3名戰俘逃跑被抓后,高德純被關進日本憲兵司令部受盡酷刑,因反滿抗日罪名被判10年徒刑,1945年日本投降才重獲自由。
戰俘營里盟軍戰俘長期挨餓,處境艱難,而受日本法西斯殖民統治的中國人民同樣困苦,但仍冒險暗中幫助戰俘。在中國工友協助下,戰俘們變賣廠內機械工具,換取所需食物等物品。
戰俘編號266號的美國鉗工尼爾在工廠勞役時,中國工友李立水趁日本監工不備,從運菜馬車上偷了幾根黃瓜,扔給尼爾兩根,尼爾迅速把黃瓜撿起藏了起來,并興奮地對李立水做了一個OK的手勢。對饑腸轆轆的戰俘來說,這兩根黃瓜就是“一輩子的恩情”。事隔60年后,已屆90高齡的尼爾還對這件事情記憶猶新。2003年9月戰俘重訪團來沈,尼爾還托人給李立水捎來感謝信。
2005年,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日,美國政府頒發了3份表揚證書,內容是這樣的:“為表彰他們在太平洋戰爭期間對美國戰俘的幫助,美國政府和人民將銘記李立水(高德純、葛慶余)的人道和勇氣,因為只有那些勇敢和真摯的朋友才會冒生命危險去協助美國戰俘。”
戰俘營的解放
1945年日本戰敗前,美國戰略情報局針對日軍在中國東北設立的戰俘營開展了“火烈鳥行動”。
1945年8月16日即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的第二天凌晨4時30分,美國空軍B-24飛機載著霍爾·雷斯參謀上士、詹姆士·翰西尼少校、羅伯特·拉馬爾少校(醫生)、愛德華·斯塔茲中士、Fumio kido中士和Chen shih Wu等6名營救小組成員前往沈陽營救戰俘。
同日上午10時45分,飛機抵達沈陽上空,6人在沈陽東塔機場附近跳傘,空投武器、通訊、醫療設備等物資。隨后,營救小組在中國百姓幫助下尋找戰俘營,走出半英里時遭遇日本巡邏隊,被俘后被帶到奉天日本憲兵司令部(現沈陽故宮博物院辦公區)。日軍雖承認戰爭結束,但稱要等東京命令,當晚將他們安排在奉天大和旅館(現沈陽中山廣場附近的遼寧賓館)住宿。
8月17日上午,營救小組被帶到憲兵隊,得知東京已下達投降命令,隨后前往沈陽盟軍戰俘營,與當時戰俘營里最高級別的盟軍戰俘喬治·帕克將軍溝通并發布戰爭結束消息。戰俘們獲得了自由并接管了戰俘營,領取了國際紅十字會及家屬寄來的物品。19日蘇聯紅軍占領沈陽,20日他們來到戰俘營,宣布戰俘營解放。
此后,戰俘們或乘飛機或乘船經大連返回各自國家。期間,麥克阿瑟將軍特意派一架專機飛抵沈陽,將溫萊特和帕西瓦爾將軍接走,去參加在日本東京。1945年9月2日,兩人一起參加了在美國密蘇里號戰艦上舉行的日本投降協定簽字儀式。
(本文作者為沈陽“九·一八”歷史博物館研究館員)
編輯:廖昕朔